【甜】生不离-06
06
“Anthea告诉我说你这周末居然回了家——我知道你有多讨厌这里。”Eurus双手插兜，一步一步迈上楼梯，走向站在楼梯口的哥哥Sherlock。“再加上你上次的反常举动，我是真的有点儿不放心你啊哥哥。无论如何，要记得写单子给我好吗？”
“我没有复吸。”Sherlock轻轻地说，他的嗓音有点儿干涩，如松针上覆了雪翳。“我不会写单子给你的。因为我根本没有复吸。”
“嘿这不是我们的约定嘛——唉好吧我相信你。”
单子不是给你的。约定也不是和你的。
“我很好。”Sherlock清了清嗓子，这次的声音正常了许多，如清泉划过鹅卵石。“Eurus我们能谈谈吗？去你房间。”
毫无疑问，Mycroft的房间现在是Eurus的。
矢车菊蓝的小碎花床单，床头柜的绿植盆栽，书架上满满的各色各类的书籍，床上一只毛绒小玩偶熊。简简单单的，女孩子的房间。
Sherlock一进门就开始四下扫视，没有，可见范围内的，没有任何另一个青年存在的痕迹。
“好了你说吧。”Eurus一屁股坐在床上，抓过床头的毛绒熊捏了捏耳朵。“难道还是有关你幻想出来的那个人吗？John医生已经和我聊过了，我觉得可能是你最近——”
“Eurus，你别装了。”Sherlock随手抽出书架上一本书，草草地翻阅着。“你和Mycroft有了什么约定替他干活？还是你把他干掉了取而代之？”
“我真的不认识一个名叫Mycroft的人。”Eurus抬起头来，眼里满是困惑。“你到底在说什么？Sherlock，我们没有哥哥——好吧我有哥哥就是你，但是你没有哥哥啊。不过我们的确有一个表兄Jacob。”
“他是不是依旧不承认我。”Sherlock气馁地将书放回书架，又随手抽出另一本。“啊也是，你那么聪明。他一直嫌我蠢，但是对你赞不绝口。”
“嘿哥哥你在说什么呢。”Eurus不赞同地皱起了眉。“你一直都很优秀，谁敢说你蠢？你只是……有点儿特立独行而已。”女子举起两只手做“双引号”状，继续开导着Sherlock。“是你教我演绎法，教我观察动物植物昆虫，教我化学物理数学，还有如何观察别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了！”
如果教你这些就能算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那Mycroft毫无疑问就是全宇宙最好的哥哥了。Sherlock苦笑着摇摇头。
“看在他依旧是我们血亲的份上，别对他做什么Eurus。”
“你怎么这么奇怪Sherlock！我根本不认识这样的人！”
Sherlock叹气。他早该猜到。
“好吧，知道了。等回到伦敦，我要去你的住所看看。”
“还是为了那个‘Mycroft’吗？”Eurus的声音冷冷地从身后传来。“Sherlock，你到底在嗑哪种药？你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拖走检查？你能不能张大眼睛看看现实！”Eurus叉着腰走近Sherlock，看上去像一只蓄势待发的母老虎。“看看现实Sherlock！别沉迷在幻想里！”
Sherlock抿了抿唇没有应。他随手抽出了一个浅蓝色封皮的厚册子，之后发现这居然是一本相册。
相册里满满都是Eurus。抬头的，低头的，微笑的，哭泣的，每年的照片都有。
最后一张照片是自己和Eurus躺在一起睡觉的半身照。那明显不是家里的床，两个小孩子挤在一起安安静静地睡着，很香甜很亲密的样子。
Sherlock如遭雷击。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摄的？
还有一楼那些亲密的合影，那些和父母的合影。
他自己根本没有印象啊！
“哦，你找到了我的个人相册啊~”Eurus笑眯眯地从Sherlock手上抽出了厚册子，眼神里看不出波澜。“你不是也有一本吗？不过我不知道你放哪里了。”
最后一寸纸页从青年手中抽走时他抓住了它，迅速翻到了相册的扉页——
I that am lost, oh who will find me 吾已迷失，谁人来寻?
Deep down below the old beech tree 老山毛榉，下方深处
Help secure me now, the east wind blow 东风起兮，吾求帮助
16 by 6, brother, and under we go 十六乘六，吾之兄长，向下前行
“哥哥你还记得这首歌吗？”Eurus猛地合上了相册，轻轻吟唱起来：“I that am lost, oh who will find me……”
海盗，木剑，红胡子，远处站着的小女孩。
野餐篮，三明治，小蛋糕，东风。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Mycroft在哪里？？？他应该在哪里！！！那个不好运动的胖子不是应该站在一边看着弟弟妹妹玩闹吗？等等不对！他应该是已经坐在野餐布上面开始吃小蛋糕了……也不对！他是个乖孩子，会先帮母亲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好……也不是！父亲多半在钓鱼，他也多半会跟着去小溪边上帮忙上鱼饵……
厚重的相册重重砸在地上，Eurus扶住昏迷过去的青年，将他四肢摊平挪到了床上，之后她也脱去了鞋子，轻轻蜷缩在Sherlock身边。
真好啊。Eurus在陷入梦境前迷迷糊糊地想。
像以前一样。
*这一章主要是Eurus试图以儿歌的心理暗示来再次催眠Sherlock，让他放弃寻找Mycroft。所以Sherlock的记忆会有片刻模糊，所以他会觉得那些实际上不存在的合影是自己忘记的记忆。
后面一章会解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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